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吉克说,“到了这个时候,这是唯一的办法。不过,这只是治标不治本,你应该发现了,生活在这里的艾尔迪亚人有多么痛苦了吧。”
吉克神情略带悲痛,继续说道:“还有壁内世界,这些年遭受的苦难……这一切还会延伸下去。一直到什么时候呢?艾伦,如果袭击了军港,那就等同于向全世界发出了宣战信号。因为这代表着,壁内王曾经的‘不战之誓’已经打破了。”
艾伦:“你到底想要说什么?”
吉克相信艾伦已经有了体会,这个时候,也终于将自己的真正计划和盘托出。
在这之前,他先提起了两人共同的父亲。
“艾伦,格里沙……我们的父亲。你认为他做的对吗?成为复权派,以及,对我们的抚养……”
吉克道:“他的所作所为,这些抗争换来的是什么。是我母亲的死,是数百同胞被送往乐园与你们互相残杀。”
艾伦闻言反问道:“那么你认为,只要不反抗就可以了吗?”
吉克摇头:“不。我认为反抗与否,结果都是一样的。我们的诞生,本身就是个错误。你还不明白吗,艾伦。只要艾尔迪亚人能变成巨人,那这个痛苦的轮回就永远无法结束。”
艾伦沉默了。
吉克说的不错,艾尔迪亚人的原罪就是会变成巨人。这是很无解的一点,其他国家的人,只要记住这一点,那就永远没有和他们和平共处的可能。
这样下去,艾尔迪亚人注定被敌视,并且这种力量就像潘多拉的魔盒。总会有人忍不住打开,使用。多年前的艾尔迪亚帝国国王用来征服其他国家。现在,马莱不是在做着同样的事吗?
这就是轮回,九大巨人之力,无法被消灭。当巨人之力持有者死掉,那份力量就会出现在新生婴儿的身上……这是无限的轮回,除非
“如果没有新的艾尔迪亚人诞生的话,这份持续了近两千年的罪恶就会消失。”吉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,“艾伦,通过始祖巨人和王族血脉的配合,或许,可以改变所有艾尔迪亚人,停止生育。这样我们就是最后一代,数十年后,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艾尔迪亚人。我们的万千同胞会得到真正的,安乐死般的解脱。”
始祖巨人的能力之一,就是可以洗脑艾尔迪亚人。如果将“不生育”的观念植入到所有艾尔迪亚人脑中,或许,真的可以达成那个“安乐死”计划。
这是对艾尔迪亚人的解脱,同样,也是对其他世界各国的一个解脱。
艾伦听完,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些,似乎有什么情绪波动,但很快就压制了下去。
他沉默片刻道:“轮回中止……”
“是的。我们经历的那些死亡和痛苦都不会再上演了。”吉克语气深沉,“我想,我们已经体会的够多了。而那些艾尔迪亚人,也同样渴求着解脱吧……也许,他们内心深处已经会想要从未出生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艾伦想起之前那个青年伤兵对他说的话,点了点头:“你说的没错,那种痛苦太多了,已经不需要再让更多的同胞们去承受了……我同意这个计划。”
他神情无比认真:“我将用自己的双手来结束,我们和敌人同样被巨人支配了两千年的历史。哥哥。”
吉克闻言微微一怔,随即点点头。倒没什么高兴的神情。这种事,本身也不值得高兴。
“那么,我们就朝着计划前进吧。”吉克说,“具体要实施‘安乐死计划’的话,还需要我们去壁内世界进行试验。但是,在那之前,要让世界知道我们的决心。而眼下这座城市的军港,就是第一步。跟我来,艾伦,在计划完成前,我们还不能停下脚步。”
吉克说完转身走去,转过之后,就看不到艾路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冷漠无比。仿佛和之前不是一人般。
但只是一瞬,随即就恢复了刚才的决心。艾伦跟上了吉克的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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