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虞舒,你走吧
沈宴眸光发冷,“是梁王,德妃独子,孤的那个,表面身体病弱不参与朝党,却实则满肚子野心算计的庶兄。”
虞舒对沈宴的心结,解开了一些,但一想到自己快死了,还要被纠缠在这些权谋算计里,虞舒只觉得累了。
她说,“殿下,其实你不用与臣女解释太多的。臣女今日,拼尽性命,也算是完成了殿下相托之事,所以......”
沈宴的眸光一沉,盯着她问,“所以,你想说什么?孤教你骑马,孤救你数次,你口口声声说投靠孤,愿意为孤排忧解难,还清人情债。
如今,人情债未了,你就想当逃兵了,是吗?”
虞舒咬唇,沉默不语,半晌还是掀开了被子,她不想要留在沈宴的营帐里。
她身子单薄,在烛光中惹人心生怜爱,可那般瘦弱的娇躯,骨子里却傲骨铮铮,从不为权势折腰。
虞舒声音淡淡,“殿下,臣女谢过殿下今日不舍弃之恩,可无论如何,虞舒也算是为殿下,几乎丢了一条命。
臣女想来,上一次也救过九公主一命,臣女不想问殿下,为何想要害华阳公主,也不想要知道其他人的筹谋算计。
臣女只想说,这次可否算臣女全部还清,此后与殿下,两不相欠?”
沈宴冷肆的靠在榻几上,骨节分明的手指,捏着佛珠一颗又一颗的转着,指间却微微用力。
“虞舒,孤对投靠之人,一向以诚相待,你有何不满,可以与孤说出来,甚至与孤争吵,孤今日可免你僭越之罪。
上次小九差点溺毙,就是华阳的手笔,孤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。也许在你眼中,孤就是一个残忍狠辣之人。
可是,是天下人负孤,孤为何要善待这天下?”
他半晌开口,“你怕孤?”
沈宴声音低沉暗哑,“虞舒,你走吧。”
这天下尽是鸡鸣狗盗之辈,趋炎附势之徒,熙熙攘攘,皆为利来,皆为利往。
沈宴生来尊贵,嫡出太子,却从小去北齐为质,母后惨死,母族被削弱殆尽,他承受了太多,本不该承受的痛苦。
大周这样腐朽的世道,官官相护,骨子里早就烂了。
他不在乎别人说他手段狠辣,人人怕他,可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,当初他在风雪之中捡起的小猫儿,也会怕他畏惧。
她怕他。
所有人终将离他而去,虞舒,也亦如是。
虞舒的脚步微微一顿,打还是打开了营帐,心中不知为何,有些酸涩,却并没有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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