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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、桥归桥，路归路

柳凌夜竟然知道凌云堂的另外半块令牌在哪儿？

是爷爷告诉他的吗？

还是说，那半块令牌现在就在他手中？

苏怀生半弓着的身子又往下揖了揖，说道：“还请柳三爷明示。”

“苏家主脉只有两支，苏怀先这一支算是断了，你苏怀生至此便应该一家独大，只可惜如今高坐凌云堂上之人……”

柳凌夜欲言又止，苏怀生抱着的双拳青筋直冒：“求柳三爷帮帮老朽。”

“帮你可以。”柳凌夜也很干脆，“你先替我去做三件事情，事成之后，另外半块令牌我拱手奉上。”

柳凌夜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皮纸，递给苏怀生。

苏怀生展开看了看，眉头顿时皱了起来。

苏继苍也凑过去看了一眼，立刻急了：“爹，这……”

苏怀生一把合上黄皮纸，坚定道：“这三件事情老朽接下了，事成之后，还希望柳三爷能信守承诺，交还我苏家另外半块令牌。”

说完，他带着苏继苍就离开了卧龙村。

我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，心里有诸多疑问，却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。

“去洗澡。”柳凌夜说道。

我愣了一下，随即点点头，转身就走。

我与柳凌夜的关系本就是这样，不是吗？

他的任务就是帮我治好九蛇缠腰。

在这九天里，他能按时来完成任务已经算是信守承诺了，其他关于我的事情，又与他何干？

他若真的在乎我这条小命，这么多次我置身险境，他不会这么不闻不问。

可我现在的日子，如履薄冰。

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如何，不知道这些盯上我的人到底想干什么，甚至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九蛇缠腰，还能有几天好活。

一双双豺狼虎豹的眸子在暗处紧紧地盯着我，伺机而动。

我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，小命掌控在别人手中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。

活了二十年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浓浓的挫败感。

洗好了澡，我也想清楚了，穿好衣服去找柳凌夜。

柳凌夜就坐在西屋桌边，手里握着一盏茶。

听到脚步声，他侧过脸来看我，眼神淡淡：“怎么这么慢？”

我站在房门口，没有过去，而是说道：“柳凌夜，你走吧，以后都不用过来了。”

柳凌夜握着茶杯的手一顿，玩味似的勾起唇角：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”

“知道，也很确定。”我双手握拳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，“我苏寻雪今后是死是活，都与你柳凌夜再无半点瓜葛，我们桥归桥路归路，仅此而已。”

柳凌夜看着我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，好一会儿，他站起来，就那样离开了。

我整个人在那一刻像是虚脱了一般，晃了晃，在门框上靠了一会儿。

然后转身去正屋，爷爷的骨灰盒就放在供桌上。

我轻摸骨灰盒，喃喃道：“爷爷，我这样做，对吗？”

“每一个接近我的人都是带着目的的，何仙姑是，苏怀生他们也是，柳凌夜虽被你所逼，但他今天隐忍至此，未必不是在等苏怀生他们出现、求他，帮他办事。”

“与其被他们当成棋子推来送去，倒不如豁出去吧，孙女儿想看看这背后的真相！想赌一把，自己这条小命，到底值几斤几两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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