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应毓秀再傻,也知道自己杀人灭口的嫌疑最大,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:“别看我了,不是我……真的不是我!”
其他几人都没有说话。
应毓秀道:“我要杀你,会直接和你动手,反正你也打不过我。我绝不会搞这些弯弯绕的东西,而且、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”了一会儿,她终于想到了什么:“而且青杏只是个二等丫鬟,就算我派人帮我杀人,也该用我自己的贴身丫鬟。”
“用贴身丫鬟,如果暴露了,你根本脱不开关系,而且难以处理,二等丫鬟相对而言,风险比较低,也容易打发。”应天枢平静道。
应毓秀瞪她,但居然无法反驳,她嘴唇翕动了几下,说不出话来。
虽然目前嫌疑最大的是应毓秀,但应天枢瞥了她一眼,默默摇了摇头。
虽然很烦这个大小姐,但不得不承认,这位大小姐,性情浮躁,一点就炸,如果没有人指点,很难会想到利用鲁富春对自己用毒。
依她的秉性,想要害我,大概率是在落云山,趁我落单,对我下手,事成之后,最多伪装成我实力不济,被妖兽吃了,这还比下毒这种方法简单有效……应天枢认同地点头。
如果不是应毓秀,那得换个方向思考了。
能在府里的丹药上做手脚,和我有仇怨,我死后,他能够获得一定的利益。
谭蓉、应怀丰、应双双……
一个一个的人名浮现在脑海里。
“青杏近来有什么异常吗?”应天枢问。
“我哪会关注一个……”话说了一半,又咽了下去,应毓秀知道这不是自己和应天枢打嘴仗的时候,万一真被定了罪,那就完了。
她想起那让她疼得抽搐的鞭子,巨大的心理阴影让她下意识抖了一下,又咬咬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于是应毓秀绞尽脑汁地思考,过了一会儿,总算琢磨出一点异常的影子:“前几天她每次见我,似乎都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?想往我跟前凑,碧桃还给我说过一回,她自吹自擂,说自己是我的得力丫鬟,我只能想起这么多了。”
应天枢微微挑眉,心里有了个大致的猜测:“她有和府里的其她主子接触过吗?”
“你是说府里有人陷害我?!”应毓秀眼睛瞪大,旋即又咬牙切齿,“一定是这样,一群不怀好意的贱、呃,讨厌鬼!”
应通海还在场,应毓秀及时反应,好歹没将那句“贱人”骂出来。
既然关乎自身,她思索的就更努力了,眼睛里还时不时流露出一点凶狠的光芒。
“堂兄来过一次,我印象中应该与青杏没有接触,大伯母二伯父也一人来过一次,说是有事找我爹娘,我不确定她们私底下有没有和青杏接触……”应毓秀先点了自己疏远的人,然后才开始说那些亲近的人,“应双双来过两三次,每次都是陪我聊聊天,问我一些修炼相关的事。除了这些,就没了。”
“……”应天枢提醒道,“那你爹和你娘,你姐姐有没有接触过青杏?”
应毓秀说得这些人都是与她自己关系一般的,自己最怀疑的,她基本上没太提。
“你什么意思?我姐我娘我爹不是那种人。”应毓秀警惕道。
应天枢轻笑一声,含带着些微的嘲讽:“你都说了,是你姐你娘你爹,不是我姐我娘我爹,对你不是那种人,对我可未必。”
在应毓秀不甘想反驳的眼神之下,她继续道:“当然,也未必就是他们,我只是希望你实话实说,毕竟现在嫌疑最大的是你。”
应毓秀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了:“我爹来过两三次,我娘来过七八次吧,他们和青杏没有接触,反正我印象里没有,我姐姐来过四五次,青杏给她端了次茶水,除此之外,就没有接触了,我说完了。”
这么多人,挨个查询一时半会也很难出结果……应天枢思考了一下,道:“爷爷,倪院使,你们先回去吧,等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们的。”
倪院使点头:“好。”
应通海却摇头:“这不是一件小事,他们未必会配合你,我陪你一起吧。”
爷爷确实足够威严,能减少和那几个长辈扯皮吵架的时间。
应天枢便没有拒绝:“好,谢谢爷爷。”
应通海回头,看向虚弱的鲁富春:“收拾东西,在晚饭之前离开侯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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