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后的上午,程余和许丰达拎着礼物来到了元太公司,登门向冯剑华表达歉意。冯剑华见程许二人到来,亲自泡茶接待他们。
“冯总,今日登门,主要是向您表达歉意。”程余礼貌地开口。
“程总,怎么说呢?”冯剑华一面泡茶,一面说。
“冯总,我这今天可真是带着诚意来的。还请您务必接受。”程余继续谦恭地说。
“程总,你我都是朋友。何须致歉?”冯剑华言不由衷。
“这个歉是一定要道的。我把许总从您身边挖走,这是我不厚道。这是其一。其二,两天前明明是我组局,却不敢承认,非要许总来请您。其三,饭桌上我未能好好陪您,大失风范。”程余倒并不在意冯剑华的态度,只顾说明来意。
“程总,言重了。商场上你挖我的人,我挖你的人,本来就是常态。不足为奇。至于组局一事,我还得感谢程总,让我认识了胡局长、陈总他们。”说完,冯剑华哈哈大笑起来,只是做作的痕迹太过强烈。
程余见冯剑华惺惺作态之状,在心里暗暗骂道:“老狐狸,跟我聊什么聊斋。”嘴上却说:“今天来呢,还有一事想向冯总请教。”
“请教不敢,大家一起探讨。”冯剑华面露谦逊,只是多少有些勉强。
“以冯总多年的经验判断,一家国内知名的代工企业,会不会出现饮料中含有蜘蛛的质量问题?”程余有意试探起来。
“这个原则上是不可能存在的。要不,他们也不可能做到国内知名。”冯剑华深知程余的试探,但也不好违背常识,无奈地选择模棱两可的答案。
“听冯总这么一说,我心里也就踏实了。”程余话音未落,接着又说:“还有,今天想请您帮我看看,我手中的两个产品包装瓶有什么不同。”说完示意许丰达从包里取出两个产品空瓶。
冯剑华看了良久,不解其意:“我看这两个瓶子不论从任何一个角度上看都是一样的。”说罢,看了一眼程余,“程总,这两个产品瓶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冯总,一个在快消领域多年的人都无法分辨出来。可谓是完全一样。”程余不由感慨起来。
“不过,细看之下,还是有些区别。只是,很多人都会忽略了那个细节。”不等冯剑华开口,程余补充道。
冯剑华深知,今日的程余上门,是假托道歉,实则是来跟他摊牌,谈判。只不过,他是一个被动接受谈判的对象而已。
“程总,可否告知一二?”冯剑华故作不知,假意请教。
“这一点就不必了吧。”许丰达言辞并不友善地接过话茬。
程余接过许丰达的话:“冯总,我们许总说得对。具体区别就不必说了。今天之所以请教冯总,是想借助冯总的火眼晶晶帮我判断一下。”
“对了,冯总,您听说了没有,我们嗨·遇见产品是被人设计陷害,才会遭举报说产品出了问题的事吗?”许丰达表面上是试探,实际上已指向明确。
“质量问题前天的宴会上我猜测个大概。但你说的设计和举报一事我倒不清楚。”冯剑华表面云淡风轻,实则暗流涌动。
“您说,我这一个新品牌,为什么会有人设这样的局呢?”许丰达穷追不舍。
“这会不会是谁的恶作剧?”冯剑华假意推说,可他的话明显缺乏底气。
“这个有可能。”许丰达附和,“不过,我们经过两天的调查了解,发现这里头还真是有人在设局。”
冯剑华已是心知肚明,为避免露出马脚,忙招呼他们喝茶,而后故作惊讶:“还有这样的事?”
“谁说不是。我这也没惹谁,干嘛要设局陷害我?”程余轻啜一口茶,满腹狐疑,又佯装出愤怒。
“是啊。到底会是谁?”冯剑华假装沉思起来。
“算了。不说这事了。反正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。”程余摆摆手,一派风轻云淡,紧接着,又带着恳求的口吻:“冯总,若您听到什么风吹草动,记得知会老弟一声。”
冯剑华知道,程余的一句老弟意味着什么?心领神会:“放心,老弟。一旦有什么消息,我一定第一时间告知老弟。”
“那我就先谢谢冯老哥了。”程余端起茶杯,示意与他碰一碰杯。
本也想着将此事善了的冯剑华,见状,岂会放弃这大好的局面,端起杯,同程余的茶杯碰了碰:“小事一桩,小事一桩。”
“另外,我还有一件事想跟老哥商量一下。”刚一放下茶杯,程余谦逊地表示。
“老弟,有话但说无妨。”冯剑华爽快回应。
“我在想,我们两家是否可以联合起来,一块把蛋糕做大?”程余提出了设想。在程余的心里,如果对手是敌人,化解的最好方式并不是鱼死网破,而是构建利益共同体,用利益将对手绑定在一起,将敌人转化为朋友。正如丘吉尔说,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,只有永远的利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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