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乐乐,乐乐,快醒醒!”钱乐乐蹙起了眉头,谁在叫我?这声音很熟悉,很近又很遥远!
她感到一双温暖的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,感觉很温柔很安全,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,一双明媚的眼睛正看着她笑,“傻孩子,你怎么在这睡着了?”
“你是谁?”钱乐乐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,她抬起头来,突然发现自己正坐在桌子面前,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它变得格外的小巧!
“你是不是睡迷糊了?”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过来拍了拍她的背,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,“乖,去洗洗手吧,饺子煮好了,马上就可以吃了!”
钱乐乐看向屋子里的镜子,一张稚嫩的脸,看起来格外矮小的自己,年龄只有几岁的样子!她张了张嘴,怎么回事?这是在做梦吗?
“走,姐姐带你去洗手!”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生走了过来牵住了她的手,把她带到卫生间,打开水龙头,“两只手这样放一起搓一搓!”
小女生仔细盯着她看,检查她有没有搓干净,钱乐乐只好顺从地搓起了手,“你是钱雪吧?”
“叫我姐姐,没大没小的!”钱雪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她的头,“乐乐你记得要有礼貌!”
“你们洗完手了吗?快来吃饺子吧!”年轻女人过来莞尔一笑,“哇,我家小雪好能干,乐乐也会自己洗手了,棒棒哒!”
钱乐乐被抱了起来,自己吃起了饺子,饺子又大又香,只是吃得有点费劲,一盘里面十个饺子很快见了底,这时一个男生跑了进来,“钱雪姐,乐乐,来我家看电影!”
钱雪抬起头来,“今天不去了,我爸爸说下班回来带我们去游乐场玩!”
“你爸爸应该不去了!我刚才看到钱叔叔在路口和一个阿姨在说话,两个人好像走了!”男生手指往外一指,又喊道,“今天的电影是新出的,你们真不来吗?”
年轻女人怔了怔,她看向男生笑着问,“小滨,你真看到钱叔叔啦?”
“对啊,应该没错,就是钱叔叔!”男生走了过来,把兜里的巧克力塞给了钱乐乐,“乐乐,这个你吃吧!”
“谢谢!”钱乐乐打量着男生,立体的五官,白里透红的皮肤,长长的睫毛,一切都神似……
“妈妈,你去哪?”坐在一旁的钱雪喊了起来,钱乐乐转头一看年轻女人开着门走了出去!
钱雪一溜烟地跟了过去,钱乐乐也挣扎着从椅子里跳下来,无奈个子太小,脚撑不到地面,男生上前一把接住了她,她来不及细想,也跟了出去!
“妈妈,你等等我!”钱雪在前面喊着,钱乐乐终于想起来了,年轻女人给她穿衣服帮她梳小辫,带她出去玩抱着熟睡的她,还温柔地喊她的名字!
钱乐乐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,原来是妈妈,以前记忆中找不到她的身影,一直很模糊,这次终于看到真人了,她咧着嘴又哭又笑的!
突然“砰”的一声传来,钱乐乐的心猛地一收缩,前面路中间好像躺着一个人,她听到钱雪的呼喊声,“妈妈,妈妈!”
“不要!”钱乐乐向着路中央奔了过去,小小的身躯跑得飞快,内心在呐喊着,“妈妈,不要丢下我!”
年轻女人一动不动地躺着,她的嘴边渗出了不少血,眼睛里含着泪,用尽全力看了一眼钱雪和钱乐乐,慢慢地闭上了眼睛!
钱乐乐扑在她身上,手上也沾上了血,心脏像被揪住了一样疼得不行,哭喊道,“妈妈,我是乐乐,你千万别睡,快起来啊!快叫救护车啊!妈妈!”
“乐乐,你怎么了?快醒醒!”钱乐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,眼睛一睁回到了现实,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,她不由自主地抽噎着,认出站在她旁边的钱雪,“姐!”
钱雪一把抱住了她,默默地流着眼泪,“乐乐,你终于醒了!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!姐做错了!对不起!”
“什么?”钱乐乐侧身帮她擦着眼泪,心里一阵酸楚,“姐,你猜我看到谁了?是妈妈!我想起她来了,她的眼睛鼻子嘴巴,她的连衣裙她的味道我都想起来了!”
“好,想起来就好!”钱雪又紧紧地抱住她,“乐乐你没事就好!我也想她,好想她!”
钱乐乐也抱住了钱雪,看到了当年那个也是孩子的钱雪,一瞬间两个人失去了母亲,母亲就在她们面前去世了,流着鲜红的血……
血,鲜红的血?!钱雪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,“石磊呢?他怎么样了?他是不是受伤了?”
“是,他受了伤!”钱雪慢慢放开了她,泛红的眼眶直直地看着她,“对不起,乐乐!”
“什么?”钱乐乐从病床上爬了起来,心脏突突突跳到了嗓子眼,“你为什么说对不起?他怎么样了?难道……”
“没有,他现在没事了!”钱雪赶紧安抚她,“他做了手术,那一刀伤到了肝脏,之前失血过多,现在还没醒正在休息,需要观察下!”
钱乐乐打量着钱雪的神色,想找到蛛丝马迹,“什么时候醒?他真的没事吗?我要去看他!”
“真的没事,医生说他会醒的,你也受了惊,等他醒了你再去看他!”钱雪想把她按回病床上!
“不行,我等不了!”钱乐乐的心跳得很快,胸口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,脑中思绪纷乱,静不下来,她害怕,她害怕钱雪在骗她!
钱雪拗不住她,只好扶着她去了观察室,石磊静静地躺在床上,脸上略显苍白,被子盖到了胸口,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,钱乐乐定了定神,仔细打量着,生怕错过什么!
“他就是小滨吧!”钱乐乐想起了那个塞巧克力给她的男孩,两张脸重叠在了一起,原来他俩小时候就见过了!
钱雪点了点头,“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!我不该怪在他身上,他当时也是个孩子,是我一时昏了头,要不是我带你离开,你们也不会遇到这事,他也不会为了救你而受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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