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凌风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地说道:“苏无名,你别得意忘形,小心乐极生悲。”
“不会不会。”苏无名笑得更开心了,转头深情款款地望着初婳。
“有婳儿在,我怎么会乐极生悲呢?”
初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脸颊微微泛红,娇嗔道:“苏苏,你再这样,我可要跳下去了。”
“别别别,我错了还不行吗?”苏无名连忙求饶,生怕初婳真的跳下去。
卢凌风在一旁看着两人打情骂俏,心中一阵无语。他忍不住吐槽道:“我说你们两个,能不能注意点影响?这还有外人在呢。”
苏无名和初婳相视一笑,默契地忽略了卢凌风的抗议。苏无名继续摇着船桨,小船缓缓地靠近湖心岛。
湖面上微风习习,带着一丝淡淡的荷香。谢府的湖心岛上,灯火通明,丝竹之声悠扬悦耳。老费坐在船尾,鼻子耸了耸,一股淡淡的酒味飘入鼻腔。
“船家,你可是喝了酒?”老费一鼻子就闻出来是苏无名他们那艘小船的船夫喝了酒。
船夫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,含糊不清地嘟囔着:“几位贵客,坐稳了哈,老汉我……我划船技术一流,保管……保管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他又打了个嗝,喷出一股浓烈的味道,熏得老费捂住了鼻子。
“好家伙,这是喝了多少啊?”老费捏着鼻子,一脸嫌弃。
苏无名倒是没说什么,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初婳往自己身边拉了拉,确保她的安全。初婳看着醉醺醺的船夫,又看了看苏无名紧张的样子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苏苏,你不用这么紧张啦,我看这船夫虽然喝醉了,但划船还挺稳的。”
苏无名闻言,这才稍稍放下心来,但还是紧紧地盯着船夫,生怕他出什么差错。
船夫摇摇晃晃地划着船,小船在湖面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轨迹,像一条喝醉的蛇。
“我说老丈,你慢点儿划,我们不赶时间。”卢凌风忍不住提醒道。
船夫却充耳不闻,自顾自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手里摇橹的动作越来越大,小船也晃得越来越厉害。
“哎哎哎,你悠着点儿!”卢凌风吓得脸色都变了。
初婳也有些害怕,紧紧地抓着苏无名的衣袖。苏无名见状,连忙安慰道:“婳儿,别怕,有我在呢。”
船缓缓靠岸,苏无名几乎是抢先一步跳上了亭子的木板,然后回身,紧张兮兮地朝初婳伸出手:“婳儿,小心。”
初婳被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了,轻轻一跃,稳稳落在了岸边里,还故意调侃道:“苏苏,你这也太紧张了吧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跳火坑呢。”
苏无名这才松了口气,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:“婳儿,你没事就好。”
卢凌风和裴喜君随后也上了亭子,老费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。
“苏司马……”刺史见到苏无名,立刻迎了上来,堆着满脸笑容。
刺史搓着手,满脸堆笑地指向一位男子:“苏司马,这位便是谢府的主人,谢员外。”
谢员外拱手作揖,笑容可掬:“久仰苏司马大名,今日得见,三生有幸!在下备下薄酒,还望苏司马赏脸。”
苏无名回礼,语气温和:“谢员外客气了……”
他眼神飘向初婳,见她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亭子里的布置,嘴角不禁微微上扬。
亭子里张灯结彩,丝竹声声,好一派热闹景象。
不远处,小船缓缓驶来,船上坐着两位身穿红袍的进士,在灯火的映照下,显得格外醒目。摇橹的船夫正是方才载着苏无名他们过来的那位。
“船头那两位便是犬子啊。”
那船夫不知怎的,抡起船桨,猛地朝两位进士挥去。两位进士毫无防备,惨叫一声,跌落水中。
船夫紧接着举起船桨,狠狠地敲击着他们的头部。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。方才还喜气洋洋的谢员外,此刻脸上的笑容僵住,像一张糊了浆糊的纸人。他颤抖着指着船夫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那船夫却像中邪一样,一下又一下地用船桨击打着落水的两人,水花四溅,混杂着进士们痛苦的呼救声。鲜红的血液在湖水中晕染开来,如同盛开的彼岸花,触目惊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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