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月朗难得严肃地注视了叶星辰片刻,像是在做某种思想斗争。
随即,他轻笑了一声,“像你这么美的美人儿,做什么都可以原谅,怎么会罪大恶极?”
“……”虽然程月朗的神情重新轻松下来,叶星辰的心情却愈发沉重了。
因为他知道,师兄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,就是已经放弃跟他认真探讨这个问题了。
“师兄,我想出去散散心,顺便去看望一下爹。”
他口中的“爹”,指的是前任星使叶恬。
叶恬在妻子去世后看破了红尘,去了佛寺带发修行,长伴于青灯古佛。
叶星辰有时候便会去佛寺看望父亲,曾经和叶恬合练星月剑法的程晋鹏偶尔也会去。
“好呀。”程月朗笑道,“今日左右也闲着无事,不如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叶星辰却摇摇头,“我今日想单独待一阵。”
程月朗知道叶星辰的性情本就有几分孤僻,再说有时候人会想和自己独处也是很正常的事,便点头同意了,“也好。”
随后,叶星辰便独自去了叶恬修行所在的玉佛寺。
推开佛殿的门,只见叶恬正捏着串佛珠跪在佛像面前念念有词着,大约是在背诵经文。
“爹。”叶星辰轻轻出声。
“辰儿来了。”叶恬听到儿子的声音,站起来并且转了个身,朝着叶星辰温柔地一笑,“今日怎么有空过来?坐吧。”
叶星辰坐到佛殿一侧的凳子上,沉默了片刻,试探着开口:“爹,孩儿最近有些心事,可以跟你聊聊吗?”
事实上叶恬的性情向来是人如其名的温柔恬静,对儿子也很温和。可是,叶星辰却从小就觉得跟他之间仿佛隔着层什么似的,无法完全靠近。
何况叶恬让叶星辰从小就当了程晋鹏的弟子,所以不管是教授武功还是其他方面,他自己都很少过问,以至于叶星辰跟师父的关系比跟父亲更加亲密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叶恬微笑着点点头。
“爹你……应该知道星月山庄那条严酷的规矩吧?”
“……当然。”听到这个话题,叶恬瞬间下意识收起了笑。
一听到严酷的规矩他不用问也知道是哪条,因为星月山庄向来治下宽厚,总共就只有一条规矩很严酷。
对外,庄规只是说禁止弟子有龙阳之癖,违者逐出山庄。
可是,庄主会私下告知每一代星月双使,如果他们产生了不伦之恋,就要将他们一个处死另一个去势,让他们生不能在一起死也不能在一起。
这条规矩的残酷血腥程度,基本会让每一代刚听说它的星月双使都大为震撼。
“爹你说,如果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,师父真的会如此处置我?”
“……我想不会的。”叶恬苦笑了一下,“依我看这庄规就是吓唬人的,谁舍得真的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子以及儿子?更何况,你师父向来那么疼你。”
“不过,”叶恬的神情忽然又变得严肃无比,“这不代表你真的就能这么做。无论如何,你违反了庄规,你师父必然只能将你逐出师门。你是他从小精心培养的星使人选,岂能如此辜负他的期待?”
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叶星辰沮丧地低下了头,只觉得心中更加堵得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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