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所有。”
&esp;&esp;“我没说过,我没和他……说过多少我们的事。”季丛郁担心沈祺礼不高兴,总是回避着关于周殷宇的话题,而且她在和沈祺礼相处的时候总是在创造新的记忆,并没有时间去回忆她和周殷宇之间的那些事。
&esp;&esp;周殷宇盯着她问,“你在这里开心吗?”
&esp;&esp;季丛郁知道他话里有话,她望着他,沉默了一会儿,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&esp;&esp;“你想回到从前吗?我们可以回到当初。回到一切开始之前,只要,只要你和他不再联系。”
&esp;&esp;季丛郁在听见前半句话的时候绝对是愉悦的,但那样升到空中的情绪在听见后半句话的时候顷刻跌入谷底,她问周殷宇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&esp;&esp;“你不要再和沈祺礼联系,我们就能回到过去。”周殷宇重申。
&esp;&esp;季丛郁的大脑猛地热了起来,“为什么?凭什么?”
&esp;&esp;“你为什么要我这样做,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?”
&esp;&esp;周殷宇的表情微僵,他盯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看了很久很久,最后说:“你欠我的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从来没欠过你!那些阴谋论,父债子偿,都是你在说的!我什么都没做过,我父亲也是。你污蔑我,诋毁我爸,说讨厌我,不和我见面,对我摆臭脸色。现在却和我说要回到过去,还提出这样离谱的要求。”
&esp;&esp;“周殷宇,你真他妈的是疯了!”
&esp;&esp;季丛郁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发过脾气了,说这些话的同时,她也有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。
&esp;&esp;“我们之前约定过的,做什么都要一起。”周殷宇卑鄙地用这样的诺言对她施压。
&esp;&esp;“不是你先抛下我的吗?”季丛郁的眼眶红起来。
&esp;&esp;“对不起。”周殷宇道歉。
&esp;&esp;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,他的眼睛也湿了,他也在气愤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,全世界仿佛都亏欠他,但他做的唯一的事是报复季丛郁。
&esp;&esp;他自大又无知地伤害了他应该守护的人。
&esp;&esp;周殷宇哭的时候脸上没什么痛苦的表情,泪水却流个不停,一滴滴地从冷漠的眼眶中淌下来。
&esp;&esp;季丛郁也觉得痛苦,她说你别哭了。
&esp;&esp;周殷宇嘴硬:“我没有哭。”
&esp;&esp;两人沉默地落着泪。
&esp;&esp;在这个时刻,两人的确在经历一样的事,他们一起哭着,在这个本应该感到幸福的傍晚。
&esp;&esp;周殷宇说:“我很痛苦,这一段时间,这几年,我总是很难受。”他的声音低低的,像是从身体深处发出的低吟。
&esp;&esp;季丛郁看着他逐渐佝偻的身体,心脏仿佛被人捏住,虽然自己刚才那样大言不惭地否认斥责他,但她知道自己的确欠他——她并不认为周殷宇父亲的死的确有蹊跷,而是因为他们很早之前承诺过对方,要一起开心一起难过,但他没了父亲,她还有父亲,她无法共情他的悲伤,而在本应该帮助他的时候,她和沈祺礼打得火热。
&esp;&esp;他说他很痛苦,很难过,但这段时间,她过得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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